星期四, 三月 29, 2007

爱笑不笑 - 阿真

1.

周末带我母亲去餐馆吃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人人一手油。

妈妈就招呼服务生过来,说:“小姐,请你给我拿几张‘卫生巾’。”

我尴尬万分,嗔怪地对妈妈说:“妈,您说什么呢!”

回头对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的服务生说:“对不起,小姐,她不是那个意思。麻烦你给我妈妈拿几张‘卫生纸’。”

2.

有一个华人从一个穆斯林手里盘下一爿肉店“HALA BUTCHER”。

他想:卖清真肉食太局限,应该扩大业务范围,让所有的人都来他的肉店买肉。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招牌改做“HALA PORK”。

3.

老太太是我的同事,一大把年纪还在职场拚杀,她的先生早已退休在家,以自制啤酒为乐。每天下午四点整,老先生开车来接老太太下班。

这天下午,四点二十分了,老太太已经在单位门口等了二十分钟,还没见到老先生的踪影。于是打电话回家。

老先生正在看电视。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来接我!”老太太没好气。

“我没车。”老先生理直气壮。

老太太哭笑不得,说:“你看看车道上。。。”

话音未落,电话那端传来“咣”的一声关门声。

第二天早晨,老先生对老太太说:“我看你还是把车开走吧。”


4.

上大学前,一位亲戚教导我:大学期间以学业为重,不要谈恋爱,最好是“上学期间,你看我对眼儿,我看你对眼儿,大家都不说出来,大学毕业就结婚。”

先不说婚姻是“对眼儿”对出来的,还是谈恋爱谈出来的;我的大学是五年制,还没等到毕业,我都已经进入晚婚年龄啦。。。


5.

也是一个亲戚,儿子被儿媳拐出国了,他恨儿媳恨得要命,想儿子想得发疯,就给儿子写信:“‘归来吧,归来呦,浪迹天涯的游子。。。’这首歌不断地在我的耳边回荡。。。。”

过春节,儿子没回来,他又在电话里唱道:“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


6.

我的同事讲的故事。她曾在伦敦街头碰到一个女乞丐,伸手向她要钱。她好奇地问那个女乞丐,要钱何用。女乞丐说要钱去买婴儿纸尿裤。我的同事觉得匪夷所思,女乞丐解释道:“我成日在外乞讨,没时间给孩子洗尿布。。。”


7.

圣诞节快到了,五岁的大女受启发,要和两岁的小女玩过家家之出埃及记,并自扮玛丽亚,让小女扮约瑟,一人头顶一块大布,娃娃扮婴儿耶稣。像模像样,玛丽娅抱着耶稣,约瑟骑着竹马,三个人在屋里屋外东游西逛,不亦乐乎。

玛丽娅抱孩子抱累了就让约瑟抱着,自己骑竹马。突然,约瑟一声不吭,把耶稣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跑,玛丽亚气得直跺脚,喝道:“约瑟,你干什么去!回来!”约瑟边跑边撩小花裙子,边喊道:“我尿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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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三月 21, 2007

雨田妈妈讲故事 - 龟兔赛跑

龟兔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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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而生 - 江玲

出了小区,汽车来到了主路上,往南行大概两百米,我又看到了,公路中间绿化带的那两个并排的十字架。

它们大概有三十厘米高,涂得白白的,插在一小片绿草坪的中央,格外显眼。每个过往的人都知道,某一天的某一时,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一场残酷的交通事故,一并夺去了两条生命。

伴随着十字架的,是绑在旁边电线杆上两束不定期更换的鲜花,在来往车辆卷起的尘土中,它们总是灰扑扑的,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有时候,我会有种走近去看看的冲动,想看看那里有没有更多的信息透露 - 说不定我能看到亡者的年龄和相片,说不定我也能猜到这是一出怎样的悲剧,但是我始终没有勇气去细细阅读和体会那个生者四季如斯的伤悲。

今天早上经过的时候我留意到,花束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成了两个小花盆,里面各自种着正在这个季节开放的花,重重叠叠的花瓣层出不穷,在秋日的阳光下份外好看。那一瞬间,每次看到这两个十字架隐隐作痛的感觉被未亡人一生不变的爱代替。

想起三毛书上读到的一句话:“生与死有爱就隔不开。”

2007-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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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儿趣事(一) - 青薇

凯文性情柔弱,敏感.身体也不是强壮高大那一类.从幼儿园起,我就发现很多女孩子喜欢和他一起玩儿.上学后,女同学更多了.上学放学的路上,大呼小叫,你追我赶.其中一个女孩的妈妈怀孕快生了.前几天,我看是一位老妇人来送她, 就问她妈妈生了没有.闲聊中,这外婆发现此男生就是凯文王.不禁上下打量, 多看几眼.然后操着浓重口音的英文说,女孩的妈妈如愿以偿,生了个男孩.爸爸叫两个姐姐给小弟弟取名字.争来争去不满意.后来如何?爸爸说: “如果实在不能统一意见,就叫他凯文王吧,因为这是我这一年中听的最多的男孩名字.”哇赛!我儿子还这样受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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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 三月 20, 2007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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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 三月 17, 2007

难忘西藏之旅 - 雷莉


去日喀则的路 (四)

坐在黑暗里,谁都没有说话,司机打着手电在检查车况。空寂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里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高原的风肆无忌惮地在我们车旁窜来窜去。我突然觉得自己一肚子心事,想起我的初恋,想起我那时没有着落的爱情,还有很多喜欢的和不喜欢的人和事,简单的思想和分析让我忘了疲倦,亮亮地睁着眼睛,看着远山黑的轮廓,这真是难得的安静时刻。忽然,车里有人说,有车来了,快下车,快下车。是的,又是一辆赶夜路的破旧的中巴车,司机看这么多人要搭车,他很狡猾地抬高了价钱,每人五十元到日喀则,这五十元现在看来真不算什么,但是,有人还是没去坐,他们说,愿意等到明天天亮,兴许司机可以修好车再走。再上路,许多人都睡着了----他们有惊人的忍耐力,并且对眼前的困难看得很淡。我静静地看着窗外,辨认着山路的走向,不停地试手机信号,终于拨通姐姐的电话,姐姐说起话来带有哭音,她说,在哪里了?我说,就要到了,姐夫也说,就要到了。他们已经在外面晃了一天两夜了,在这去日喀则的路上,我们换了三辆车,司机小王此时还在一个大山谷里,盖着军大衣睡着了或者又冷又饿分外想家,那里有猛兽吗?那里有鬼怪吗?那背旅行袋骑自行车的老外是否找到了安身之所呢?姐夫说,好歹就要到日喀则了,到了,一切都好办了。

好不容易进了日喀则的市区,车子在寂静的街上左转右拐,街边藏族人的房子高大漂亮,挂了许多七彩的织布门帘,我的心情随之好起来了,我打算天一亮就挨着门户细细来看。我们到了姐夫的部队门口,抱着外甥拖着行李箱走了一段路,突然,看见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女人的剪影,姐姐剪短了头发,穿着棉袄在路上迎着我们走来。随她进了她和姐夫在日喀则临时的简单朴素的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从起床赶飞机到日喀则我整整走了二十二个小时,讲起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姐姐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泪水,她说,你们终于平安回来了,她说她担心了一天两夜,她深深地知道,这里生活危险系数非常高,外出是大江大山还有大风大雨,所以要在西藏呆下来,就要把一些东西看得开点。小外甥醒了,在灯下大口吃着稀饭,我也已经困得受不了了,喝了两口热汤吞下一个大馒头就想睡觉。

这就是日喀则啊,我想起了小学唱过的一首歌“我们美丽的家乡就是日喀则啊,嘿索嘿索玛里娜就是日喀则啊。”在我躺下要睡着的时候,我又想起了那黑黝黝的山谷里的小王,此时他还好吗?朦胧中,我听到姐夫在打电话,据说,有两个战士连夜开车去拉那吉普车和小王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整个军营军歌嘹亮,姐夫和姐姐说,小王回来了,吉普车也拉回来了,那山谷到了夜里寒气逼人,小王冻得瑟瑟发抖。我说我很想去看看小王,姐夫说,在睡觉呢,非睡到明天早上不可。我问姐夫,我回去怎么办?是否有飞机从日喀则到拉萨?----我已经被昨天的遭遇吓着了。姐夫说,没有这趟航班,来到这里,就不要多想,好好玩。我打量他们部队的房子,也是白泥糊的,很简单,所不同的是,一排排在山凹里整齐地排列着,显出和很多民居不同,山凹上面长着许多树还有成片的野花,从下往上看,觉得自己实在渺小,从内心里,开始对老祖宗说的那句话“人定胜天“产生了怀疑。走进西藏,才知道什么是天什么是人呢,这么大的天和山,这么幽深艰险的大峡谷,要让人在这里修路铺路,创造现代文明,让那两棵树山谷里的孩子们上学受教育,这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啊,是要用很多人的生命来做代价地。姐姐姐夫房前种满了快乐的野菊花,紫的,橘黄的,粉的,大红的,一片片热闹地开着,姐姐说不用去管它们,撒了种子,浇点水就活了,西藏的东西生命力非常旺盛。这样的美丽景象,使我精神一振,这就是我的西藏啊,来到这里,她的险峻高傲神秘还有她的自然美丽原始,都透着深刻和力度,教我不由去仰视它。

爬上山凹,呼吸着青藏高原清凉的空气,望着她蔚蓝的天空和远方雄伟的群山,很自然地象无数个电视里MTV的场景那样,迎风站着,舒畅地张开了自己的双臂,那一刻,觉得心胸高远而又辽阔,和天,和地,和大自然非常亲近,面对如此美景,我已经不在乎昨天二十多个小时的艰难了,哪怕再过一百次人字天桥也值得。我确信,这是一次我终生难忘的旅行,尽管它充满了辛苦和难以预测的危险。此时,脚下,是一片片紫色的野花,迎着高原的风,它们无所畏惧地展示着傲人的生命力,才刚刚踏上旅程,我就爱上了西藏。(待续)
(2007年3月 悉尼 雷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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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 三月 15, 2007

三个梦 - 阿真


我和我先生以及黄健、余祥夫妇是同住在一栋很大的单元楼里的邻居。这天清晨一同出门去上班,街上弥漫着恐怖的气氛。有人跑来说,镇子上来了狼群,快躲躲。我不知所措,回头看黄健,黄健说“上车快走!”可是已经来不及,狼群冲进了街道。它们有一人高,非常硕大。有两头竟直奔我们而来,黄健斩钉截铁道:“快回去!”可是我吓得腿都软了,怎么也爬不上那个高台阶,后面我先生推了我一把,才爬了上去,飞奔到楼门口。我安全了。可是他们因为我延误时间,没来得及爬上来,巨狼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他们吓得不敢动。我只要进去、关上楼门就安全了。我想我不能丢下他们,回身驱赶那两头狼“哧!哧!”那两头狼竟真的跑走了。这时,竟然又来了一头,它比那两头看上去老,头上有一撮直立的白毛,听到我喊叫,直冲我奔来,我反身就跑,冲进楼门,想插上门,它已经冲了上来,一头撞到玻璃门上,“咣!”门被撞得地动山摇般巨响。。。。。。黑夜里只剩下我狂奔的心跳。

我回到了北京,回到了我的中学,左手抱着眉眉,右手拉着泉泉,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教室还灯火通明,不是放假了吗,谁在上课?推开教室门,满满当当坐了一屋子人,有人在伏案疾书,有人在高声讨论,看到几张熟悉的高中同学的脸,我走上前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她说:“我们这一届不是没有高中毕业文凭吗?学校给我们单独开了一个补习班,补习一年,明年考高中毕业文凭。”我听得心惊肉跳,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不知已经落下多少课程,高中那些书本我还记得多少?到处找教导处,终于在大门口看到教导处的一位女士正在给别人办入学手续,她抬头对我说:“快办吧,不然赶不上进度了。”我问她学费多少钱,她说:“学制一年,学费八百。”我愣在那里,想:真要在这里上一年学吗,不回澳洲了?小孩子还要上学呢。突然,我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大喊:我已经大学毕业了,我在澳洲也上完学了,我还有工作,我再也不上学了,去它的高中毕业文凭,我不要了。

眉眉正坐在我的怀里吃橘子,看着她的小手一瓣一瓣地扒橘瓣放到嘴里,好可爱。可是她是我姐姐的女儿,我好喜欢她,看到她,就想抱她,她也很喜欢我,总粘着我,小手勾着我的脖子要我抱。我想:如果眉眉是我的女儿该多好啊。。。。。。黑暗中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惊奇,姐姐的女儿是满满,眉眉确实是我的女儿呀。

月光洒在我的被子上,夜色中问自己:你在想什么? 你惧怕什么?你心中有怎样的不安?是对不可预料的困难,以及未卜前途的忧虑吧。

以后要一个人承担所有家务了;要开车上下班;要去交通混乱的奥本去买菜;还要送小朋友去上绘画班;一个人去买25公斤一袋的大米;看着小朋友做功课同时刷碗准备第二天的饭菜;周末小朋友去上兴趣班的时间如何安排呢;去好事围朋友家聚会要开好长距离的车;妈妈走了以后小朋友上托儿所、幼儿园会不会没有位置;谁陪她们皮打疯闹呢。。。。。。

先生去外省面试工作,一步一步,胜利在望,我不敢奢望他会成功,怕想太多,最终落得失望。但是在夜深人静时,忧虑爬上心头,才酿成这三个梦的吧。

他已经争取了那么久,是我一直在鼓励他逆水上游,永不放弃;他终将离我而去,也是我多年以来对他的事业的设想,这次不会分开,以后不知何时也会分开。我这样做,一切只为支持他的事业心。但我心中也有对他离去之后的不安全感吧。我会遇到不可预料的困难吗,我会束手无策、一筹莫展吗。站在阳光下,我会说:我什么都不怕,我很坚强。但是层层掩盖之下,隐约还藏着一个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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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三月 14, 2007

妈妈的病 - 阿真

妈妈来澳州之前两个月得了肺炎。此肺炎的大名叫做“支原体肺炎”。中国总出产稀奇古怪的病,那年萨斯,去年禽流感,今年又来了个支原体肺炎。

在国内治疗了两个月,算是好了,不发烧,X光线显示没有肺部感染的迹象,也几乎不咳嗽了。但是全身疼。她带来国内医生开的一大堆抗生素,每天吃、每天吃,疼痛却没有减轻,反而重了,最后终于躺到了床上。

我真的吓坏了,带她去看澳大利亚医生。医生听了病情和用药史,认为无大碍,肺炎肯定已经好了,为“抗生素”色变,“赶快把你的抗生素停掉!”并建议如果太疼,就去超市买盒Panadal (必理通)或Nurofen(布洛芬)吃吃好了。

我们不敢怠慢,按照医生说的做,第二天就好转,三天之后妈妈已经在屋里四处走动,要找点活儿来干干了。现在还是乏力,但是一天一天好转起来。

在澳大利亚,药品分为处方药和非处方药。Panadal (必理通)或Nurofen(布洛芬)是非处方药。抗生素类是处方药。处方药只有依照医生处方,病人才能从药房购得;没有处方,药房是不会卖给病人处方药的。处方药一般都有禁忌和适应症,不是随便吃得的。

澳洲和其他发达国家对处方药管制非常严格。这点中国绝对不是。在中国,随处药店可以买到禁忌药,到医院可以要求医生给开出你想要得药,医生也给你开出价格高昂的药品。

对于抗生素类药,澳洲医生开处方是非常谨慎的,基本持“能不给开,就不给开”的态度。对于一般发烧,如果病人状态如常,病理检查没有异常,医生只建议吃退烧、阵痛的“万能药”:Panadal (必理通)或Nurofen(布洛芬),并且多喝水即可。

中国正相反,什么药贵给病人开什么,本来只是普通感冒发烧,也要花个三、五百元就不奇怪了。抗生素不能抑制病毒的对人体的侵入和发展,吃它何用?

澳洲医生认为,如果必须吃抗生素,三天就可以了,吃三天和吃五天的效果是一样的,吃再长时间益无害大。中国就不同了,吃吧,吃得越多他们越得益。

对于支原体感染,虽然比较麻烦,但吃两个星期也足够了,国内医生竟让我母亲吃了两个月!这简直是谋杀。

以前我以为澳洲人口稀少,不到中国百分之一,病员也稀少,澳洲医生没有国内医生见识多。我现在不以为然了。不可否认,国内有认真负责的好医生,但太少了,你总共遇到过几个?包括那些所谓的什么狗屁“专家”在内的绝大多数医生的医术其实不咋地,原因就是心黑,利欲熏心。

医术有高低,见识有长短,这是可以学习、可以提高的。但是作为一个医者,当病人性命攸关需要救助时,当病人把自己的性命交到这个医生手上时,这个医生竟然看钱比人命还要重,这个“医生”不是一个医生,他是一个杀人犯!

“中国的医药卫生总体水平被WHO排在第144位,卫生公平性排在第188位,全世界倒数第4位。” 你没看到是杀人犯在给病人看病呢。“崛起的大中国”得到这些“殊荣”就不奇怪了。

不过公平一点讲,杀人犯还觉得自己冤得像窦娥一样呢。请看以下资料:

据《2005年世界卫生报告》,在各国卫生总费用中,欧洲发达国家政府负担80%到90%,美国政府负担45.6%,泰国政府负担56.3%。众多穷国如印度、古巴、朝鲜、苏丹、瓦努阿图、缅甸、布隆迪等,实行全民免费医疗制。中国政府负担17%的医疗费用,而这17%政府负担的医疗费用,据中国社科院的医疗卫生的调查报告表明,80%是为八百五十万以党政军干部为主体的特权阶层服务的。据监察部、人事部披露:全国党政部门有二百万各级干部请长期病假,其中有四十万干部长期占据了干部病房。干部招待所、度假村,一年开支500多亿元。

世界卫生组织明确告诫中国政府:就公共医疗卫生而言,最基本的职能都需由政府承担,由政府出资保证,否则。。。。看吧,否则中国就是一个好例子。放眼看看中国大江南北,一目了然:医院从病人身上找钱,医生靠开药吃回扣挣钱,你想让他们尽职尽责,“为人民服务”,那是痴人说梦。

如果再往下挖深层次原因,我看也没什么意思了,说来说去又说到了体制问题。

算啦,不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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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丛林里迷路 - 江玲


上周去我的朋友西恩家里的时候,碰到了他的大块头弟弟卡尔。

卡尔五年前从新西兰南岛来到澳洲珀斯求生。在家乡他是一个有资格的汽车修理工,到了澳洲,由于别国的资格证书需要重新认证和考核,他干脆放弃了原本的专业,见什么做什么。他告诉我说,比起新西兰,澳大利亚太好找工作了,如果你不是残废,不是痴呆,你还是在澳大利亚找不到工作的话,那么可以肯定,你一定有什么问题。他这里所说的工作当然是指蓝领的粗活。

“我干过市面上差不多一半的蓝领工种。”此话听起来可能有点夸张,但是他说话的时候,洪亮的嗓门充满了自信,比我的手足足大一倍的手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打着,于是我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

见我津津有味地听他侃,卡尔的兴致起来了,跟我聊起他在新西兰的快乐日子。他说他住在一个小镇里,空闲的时候会和几个伙伴一起去附近的山上打猎。

“打猎的时候在丛林里迷路了怎么办?” 他得意地问我,一瓶刚从冰箱里取出的啤酒在他粗大有力的手里无奈地挣扎着。

“不知道。”我耸耸肩膀,我有时都怀疑一个人象我一样没有方向感算不算是有缺陷。“我连在商业中心也迷路过无数次,在丛林里,还不是只有等死了。” 我坦白而诚实地说。

卡尔的大嗓门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两个手指头捏着瓶盖左右一撮就把酒瓶打开了 - 跟我这种娇小姐类型的人谈话,他的表现欲就象瓶里的啤酒泡沫一样使劲往外冒。

“在丛林里迷路了,最忌讳的就是东走一段,西走一截,这样要不是走回了原地,就是彻底迷失。” 说这话的时候,卡尔粗糙的手在桌面上下左右指点着。

“是的。”我言听计从地回答说,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如果你还有点感觉,那么一定跟着自己的感觉一条道走下去,不要在中途转弯或者走到其它的叉路上去了。” 卡尔使劲喝了一大口啤酒,冰镇的液体令他感觉很痛快,他享受无比地摇摇头。

“如果走错了的话,那不是越走越远了吗?” 我吞吞口水,无不担忧地发问。

“问得好!” 卡尔高声地说,“如果方向正确就总能走出去,关键是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和坚持到底;即使方向错误的话,也能倒回来找到刚才迷路的地方,不至于越陷越深,让来找寻救援你的人无从入手。”

“哦。”我恍然大悟,这道理我明白。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顺着河流走。你知道河流最终流向什么地方吗?” 卡尔甩给我一个问题,自顾自地又喝了一口啤酒。

“城市?”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卡尔一语不发地摇摇头,继续喝酒。

“哦,我知道了,大海!” 我为自己的一时聪明高兴着,也对卡尔的清晰思维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对了!走出了丛林,来到大海边,你还怕回不了家吗?”卡尔满意地大喝一声,可能这时的我在他眼里还不是无可救药一辈。

“但是要怎样才能找得到河流呢?” 我怯怯地问道,很担心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卡尔有点吃惊于我的问题,他没有想到我是这样认真地在思考着这个迷路的问题。其实这是我的惯常思维,以往每一次在商业中心迷了路,先生找到我以后总是很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不看指示图,但是问题是我连指示图也找不到啊。

“你往上走,走到一定的高处就可以看得到河流了,幸运的话,你可能连城市也一起看到了。” 卡尔的确算得上是个丛林高手,说出的话既实用又有道理。

回家后,我不止一次地想起这次非常有趣的谈话。其实卡尔所说的这些寻找出路的方法不仅适用于在丛林里迷了路的人,而且对于在人生道路上或者是事业之途迷失的人都有很多启发的作用,关键是我们要先弄清河流,大海和高处在不同时候的含义。

2007-3-14

珀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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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西藏之旅 - 雷莉


去日喀则的路 (三)

司机小王穿着单薄的军装趴在了吉普车下去检查汽车发动机。但是,很快,大片大片的乌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瞬间把满山谷里的阳光全遮住了,有个老外骑着自行车背着一个大旅行袋慢悠悠地从我们身边经过,还高兴地说了声哈罗,姐夫说,糟糕了,起风了,这家伙往哪躲啊。是啊,这山谷里,真的,没遮没挡地,除了那坡上两棵树几间房,没有一处可以遮风蔽雨,但是,那树那房离这大路上的人却是非常远地,那几个孩子和大人走得飞快,已经在坡上了,但也暴露在冷风中野地里。当那老外的身影走出我们视线的时候,山谷里已经狂风大作了,小王本想坚持修好车就开车走的,但刮风时,地上的小石子砸得他眼睛睁不开,并且气候一下从夏天到了冬天,寒风刺骨,小王钻进车里直搓手。我们迅速摇上车玻璃,满耳依然是呼呼的风声,那载着我们三个大人一个小孩的吉普车脆弱地在风里瑟缩颤抖,八月天里,我平生第一次披上军大衣坐在车里欣赏外面风起云涌飞沙走石,想起一句诗“胡天八月即飞雪”,那一刻没有下雪,但那份寒冷却真是如此!遥想,这样的地理条件,我们娇美的文成公主竟然告别父母亲友,从中原千里跋涉嫁到西藏,几千年前,她心里该是怎样的感慨和惆怅啊,我竟开始佩服那历史书上的美人了,她为了民族利益,和亲,远嫁此地,没有一定的胆识和才略,皇帝也不会选她来这里----这都是后话,后来我进了布达拉宫,更加佩服她了。可是,眼下,躲在摇晃的车里,我和姐夫还有小王都想起了那个戴着大墨镜骑着山地车晃晃悠悠走在路上的老外朋友,现在,他在哪里?

吉普车的许多零件已经被小王卸下来了,有几个螺丝已经吹得无影无踪,小王说,看来,我们已经不可能开这吉普车回日喀则了,他说,你们搭辆车回去吧。于是,姐夫穿上军大衣,下了车,站到了寒风中,打算向过往车辆招手求援,等了很久很久,才来了一辆大卡车,卡车司机说,驾驶室坐不下了,后面车厢里也是不能坐的,都是煤,不过,似乎后面有中巴,再等等。卡车开走了,天暗下来了。我们吃光了我本想送给那几个藏族小孩的旺旺雪饼,野苹果也一个不剩了。我感到饥饿,这种感觉真的久违了,我想起两天前在电视台吃的盒饭,那经常剩下的金黄的鸡翅被我们随手扔掉,简直太浪费了。在这孤独的大山谷里,纵然包里装了几千人民币又怎么样?但连一个面包一杯热茶都买不到,有钱也没用!一路上,我才看见过一家给汽车加水补胎的小铺子,那铺子离这山谷已经非常遥远了。更糟糕的是,小外甥疲倦不堪,已经在外面颠簸二十多个小时了,他嚷嚷说,饿啊,我要吃稀饭,我想妈妈了。幸好,姐夫没听到,他象哨兵一样在寒风中坚定地站了一个多小时了。我甚至后悔我们没有坐在拉煤的车厢里回日喀则,煤又怎么样,比起一个晚上困在这山谷里,我愿意坐拉煤的车到日喀则去!在整个山谷都象墨一样黑了的时候,终于等来了一辆中巴,小王说,他不能和我们走,这吉普车是部队的财产,得要人守着,他说,你们回到日喀则就叫车来接我啊。我们忐忑不安地告别,把唯一的军大衣几颗糖矿泉水还有一部手机都给他留下了。当我坐上中巴车的时候,黑暗中,我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找出我的手机,想尝试给姐姐打个电话,但是一点信号都没有,那么,给小王留那部手机又有什么用呢。中巴车终于载着我们走了,把河南兵小王无情地抛在了只有两棵树的夜的山谷里。

真冷,我把小外甥搂进怀里,我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他和我感情很深,他在中巴车上跟我说话,总是说,饿啊,爸爸,我要吃饭。满车的人都转过来看我们,黑黑的车上,我分不清有多少藏人有多少汉人,但显然大家都又冷又饿,没人说话没人吃东西,我咽了口唾沫,来西藏的头天晚上,四川电视台一朋友请我吃火锅,我却兴奋地吃了几口就不吃了,那麻辣火锅一大锅多香啊。我做着火锅梦咽着口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睡着睡着,中巴车来了一个急刹车,全车的人都醒了,司机解释说,一辆货车从山的那边过来,和我们的中巴差点撞着,中巴司机慌乱中打了个方向避开它,但是方向打大了,已经有小半个轮子下坡了,好悬啊,坡下就是雅鲁藏布江,雪亮的车灯对直照着江面上漂着的一艘薄薄的牛皮小船,水流很急,小船在岸边荡来荡去,全车的人都在抱怨司机注意力不集中,司机是个老实的四川人,任由他们抱怨不吭气,又重新打火启动,但是,车又出毛病了,怎么也启动不了。

一江的冷风灌到我的脖子里,我穿着毛衣瑟瑟发抖,小外甥放声大哭,去日喀则的路怎么那么遥远那么艰难啊,算算我从下飞机开始,已经在路上走了十多个小时了,从现代喧嚣的都市到了杳无人踪的山沟,十多个小时恍如隔世。已经半夜12点了,姐夫说,你姐姐一定在家着急得哭了吧。我问他,是不是经常碰到这样的事情,姐夫不置可否地笑笑。中巴车的司机说,对不起,是电瓶坏了,等下一辆中巴车来。不过,他又说,如果有人帮忙把车推到公路上来,将不胜感激。姐夫曾经跳到冰冷的洪水里,带领战士抗洪抢险救灾,眼下,最积极,头一个下车组织大家来推车。车上的男乘客无声地听从这个穿军装的少校的指挥,公路上,响着姐夫热情的声音和呼呼的风声.我抱着小外甥站在公路上,却想起了昆明,想想,若不到西藏来旅游,此时我该喝杯牛奶,躺到我的席梦思上,看书,然后拥着松软的鸭绒被睡着了,然而,那番滋味在这样寒冷饥饿的夜里却是如此飘渺不真实,我对食物和温暖的渴望占据了整个心灵,至于,什么时候能到日喀则,一点都不关心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在这滔滔的雅鲁藏布江边,我看见了我内心的脆弱和退缩,原来,饥饿和寒冷会如此消磨人的意志,我白天开着北京212勇闯泥石流路的劲已经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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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 三月 13, 2007

难忘西藏之旅 - 雷莉

去日喀则的路 (二)

小王和我轮流开,我感觉这车的情况的确不太好,心里直打鼓,我想起了一个问题,问姐夫,从贡噶机场到日喀则究竟要走多久的路程?姐夫说,若这车不出问题,估计到日喀则吃晚饭-----而这之前,我以为到美丽的日喀则只是四五个小时的路程呢,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中午时分,车到了一座铁桥旁,那是一座人字型的小铁桥,架在雅鲁藏布江的峡谷上,桥小,一次只能通过一辆车,许多车都在那里排队等着过桥。轮到我们,我说什么也不敢开了,小王缓慢熟练地开上了桥,我大着胆子摇下车窗玻璃往下看,桥上铺着木板,车轮碾过,吱嘎作响,铁桥上的栅栏被当地的藏族人绑满了翻飞的七彩巾幡,拖得很长,在空中呼啦啦地飘扬,桥下就是几丈深的峡谷了,峡谷里浑浊的江水咆哮着,卷起百尺浪,我看见褐色的泡沫在空中忽上忽下,说什么害怕说什么后悔都来不及了,只有往前走了。我把手放到了胸口上,不再看那万丈深渊,于是,看翻飞的巾幡看西藏湛蓝的天空巨大的苍鹰还有眼前巍峨的青山,看得我心里生出许多英雄豪迈之气,变得无所畏惧。

终于过桥了,姐夫说,这桥就要拆了,也许,等我回去的时候就不准通行了,但要那样的话,我就必须坐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绕很多山路从日喀则回到拉萨了。我问姐夫你过这桥是否害怕?他说,你说呢?他说他的几个战友都是在前面那泥石流路段送了命了,翻车,石头从山腰上砸下来,还有人赶山路回贡噶机场搭飞机回成都探亲,因为晚上疲劳驾驶,全车人冲下了雅鲁藏布江里,一共是七条人命,一瞬间就没了。忽地,他顿住了,他说,不说了,不吉利,我们在西藏就是把命交给了老天爷,不可以想太多。

小外甥吃了很多野苹果睡了。很快出了山,前面是笔直宽阔的沥青路。心情随之开朗起来,正如歌中唱的那样“万丈金色的阳光把我们的心儿照亮,”西藏的空气洁净至极,那万丈阳光坦荡荡地照在大地上,闪闪发光!我们可以望见遥远的山坡上,有两棵罕见的大树,大树旁,倚着七八间白泥糊的房子,房子上有烟囱有翻飞的巾幡,坡下还有牦牛,孩子和大人。我说,这里真美,路边还有潺潺的小溪,和刚才惊心动魄的场景相比,这里实在是太抒情太浪漫了。姐夫说,那就下车照张像吧,照相的时候,宽阔的路面上随便我们穿梭,没有车过来过去,突然,觉得很不习惯,姐夫解释说,这就是西藏,人烟稀少,是地球上最高也最安静的地方,他说他曾经在边防哨卡上一年之中没有见过一个女人,他哈哈大笑,说回到湖南第一次和我姐姐相亲,竟然很别扭。

我拉着小外甥去溪边洗手,水格外清澈,还有水草,可小外甥说不洗,他说,姨姨,这水是冰水。说话间,我把手放进水里,冷得我关节痛,急忙擦了手就离开那貌似温柔的溪水。站起身,突然,发现吉普车边多了好几个人,那山坡上的人从画里走下来了,三个小孩十岁左右,每个人脸上都有两团红红的高原红,头发似乎很久没洗了,都糊在头顶上,衣服很破旧,灰色的四个口袋的中山装不仅不合身,显然穿太久了,袖口油光发亮,可以看见里面彩色的毛线衣,毛线衣的毛线断了,一节节松松地耷拉下来。旁边还有一个成年男人,也和他们一样脸蛋通红,穿着一双大大的翻毛皮鞋,带了一顶兰色的旧帽子,不同的是,男人牵着一条牦牛。我走过去,他们都瞪着我,眼神和溪水一样清澈晶亮,包括那成年男人也跟孩童似的很淳朴,我说,给你们照张相吧,他们显然听不懂我说什么,牵着牦牛慢悠悠地走了,过小溪的时候,男人坐上了牦牛,而那三个孩子却绕远踩着石头走了过去。我想起了什么,就上车去找零食给他们吃,扬着一袋旺旺雪饼,他们停了下来,互相嘀咕了一阵,看了看我,哗地开怀大笑,然后,继续头也不回地上山去了,把我尴尬地抛在了大路上。不过,谢谢他们没有吃我的旺旺雪饼,这都是后话,那旺旺雪饼后来成了我们珍贵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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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三月 12, 2007

两朵小花 - 阿真

她们是我的两个小女儿。

大女泉泉出生时是个巨大的婴儿,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这么胖!”她的两个小脸蛋胖得像两个肉丸子,肥嘟嘟的,快要滴下来。全身粉红。鼻头的汗腺还没长好,布满小白点点。头顶一前一后有两个卤门(一般足月儿只有一个)。她个头硕大,哭声响亮,隔着整个走廊都能听见她大哭大闹。

她喜欢用嘴唇、舌头和牙齿(没牙齿时就用牙床)感受世界。有一次,推着一岁的她玩滑梯回来。走到楼门口停下来,打算抱她下车、上楼回家,发现她小嘴正徐徐蠕动着,好像在嚼什么东西。我早有经验,即刻命令她:“吐!”她却使劲摇头如不郎鼓。二话不说,小指伸向她的小嘴巴。她却把小嘴唇闭得更紧,身体向后躲,费了好大力气才伸进她的小嘴里,在她的小腮里游走一番,扣出一个。。。

烟蒂!

泉泉最爱哈哈大笑,我用小勺刮水果果肉给她吃,她看了小勺的往返运动也哈哈大笑。

她爱妈妈爱得昏天黑地。大概两岁时,有一次,早晨,爸爸带她去医院看眼睛,顺便稍上我去上班,到单位附近我要下车了,她先是一愣,之后突然号啕大哭起来。原来她以为我也会陪她去医院,没料到我竟然要走了。五岁时,有一次发高烧,生病在家,没去上学,想妈妈了让姥爷拨电话给我,她在电话里一边哭一边对我说: “妈妈,我想你,我正亲你的照片呢。。。”

小女眉眉出生后四个小时的时候,一个如花儿绽放般的笑容如闪电般从她的小脸上划过,瞬间即逝,却永远印在我心中。这是我看到的最完美的笑嫣。

她八个月时坐在床上吹哨子,十个月时从杯子里喝水不会呛到,一岁时穿鞋、穿袜子会伸出小脚丫,两岁时向妈妈要好吃的东西,一定再多要两块“给姐姐一块,给姥爷一块。”出门给大家压着弹簧门。姥姥生病了,趴在姥姥床前说:“姥姥我看看你的脸还疼吗?”这时她还不到三岁。没有人教她这些,她自己天生就知道要这样做。

不过,她倔起来也真倔,有一次让她刷牙,她就不刷,我不理她,她就站在小脚凳上,保持着我所看到的最后一个姿势足足站了四十多分钟,中间我去看她数次,每次问她说:“刷不刷牙?”她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头也不抬,看也不看我,用鼻子回答:“哼!”那时大概两岁半。

泉泉和眉眉有太多不同。

她们口味不同:一个不吃肉,一个要吃肉,还要大肥肉,肥肥的肉肉;一个爱吃鸡蛋,一顿吃两个不够,一个看也不看一眼,塞到嘴里也会吐出来。

性格不同:哈哈笑对咪咪笑;大大咧咧对小心谨慎,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对胆小如鼠,看到一只小蟋蟀,或是脚踩到沙滩上,也会吓得魂飞魄散地尖叫;兴趣广泛对细致专著,依赖对独立;一个随和,一个倔强;一个宽厚仁爱,一个细致敏感。

他们的长相也不同:一个又高又瘦,一个矮矮圆圆;眼睛大大对细细小眼;长脸对圆脸。

我老姐说:“我女儿就是我的生命。”其实,除了我的宝贝姑娘之外,我的父母,那个天天把我气到半死的老公,还有我自己,都是我的生命。他们共同组成了我的生命的全部。不能想像,如果缺少任何一位,我的生命会怎样继续,又会流落到何处。

我不喜欢一种说法,曰:小孩生下就哭,因为他知道到这个世界上来就是为了受苦。

是父母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有幸能看到、去体会、去经历这个绚丽缤纷的世界,是父母给我展开这部多姿多彩的壮丽的画卷。人生有顺有逆,有起有落。顺境让我得意,逆境令我坚强。生在红旗下,后半生交托给澳大利亚。没有战乱,没有伤痛,没有生死离别。丰衣足食,人人幸福安康。物质极大丰富,人民为所欲为,言何受苦?真要说苦也就是点苦闷而已。再看我的两个生长在澳大利亚的宝贝女儿,她们说她们喜欢去幼儿园、喜欢去上学,即可见一斑到底是不是在受苦受难。我们比起当今世界其它很多地方的很多人、很多儿童不知幸福、幸运多少倍。

我也不喜欢一种说法,曰:恋爱结婚就是为了繁衍。

这个有时让我爱、有时又让我恨得牙痒的男人,除了与我共同“繁衍”出两个天使般可爱的小孩子,也曾让我体会过从未有过的被爱和爱的激情。

这个叫做“爱情”的东东和任何一种热爱均不相同,它美妙而又烦恼,想求求不来,想躲躲不开。有时已经忍无可忍,终于决定要放弃,看到两个小儿,又忍不住多给他一次机会。

多年的互相扶持,让激动人心的爱变醇香、升华,让它变成介于亲情、友情和激情之间的一种特殊的感情,让它变成蕴含在一点一滴的生活中的关爱和深情。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有我们共同生活的印记,是他给我的生命的画卷填上最明亮的色彩。

恋爱和结婚比繁衍要复杂得多、持续的久远得多。没有人责令我必须结婚、必须生子,我也不一定非要结婚、非要有后代,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人生。孩子的出生是对双方感情的肯定和巩固,但并不是我和他相恋的目的。繁衍可以瞬息完成,之后也可各走各路、互不相认。但是相濡以沫、共相厮守,惦念关怀十几以至几十年的目的不是“繁衍”一个词可以概括描述和总结表明的。

我更不喜欢一种说法,曰:孩子的生日就是妈妈的受难日。

让孩子因自己的出生而对妈妈有负罪感,太有失公平。谁也没逼迫你生,是你自己要生。既然选择要生,就一定要承担孩子出生之后将会带来的后果。这个后果包括疼痛、辛劳,容颜的快速老去,和一生对他们的牵挂。怎可以因为孩子的出生带来疼痛、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使自己不快,而责备是孩子一手造成的呢?明明是你自己造成的嘛,你怎么好意思赖别人。

再者,你说我受难?我本人倒还不觉得呢。

产痛不同于其它任何一种病痛,它来得迅猛浩大,但它是一次性的,当时是很疼,忍过十几个小时之后,说结束就结束了。干脆得很,决不拖泥带水,说不疼就再不会疼了。

生养小孩是很辛苦,但是付出却换来巨大的欣喜。抱着我脖子的小胳膊,拉着我的大手的小手,耳边深情的低语,贴在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写的“我爱我妈妈”的小纸条,放在我包里的为我画的画,那时时传来的如山泉般清澈的欢笑声。还有那些在我伤心时与我一起痛哭的眼泪,最深情的拥抱,以及由我独享的、令我破涕为笑的小儿童特有的幽默感。她们是我归心似箭的动力,是我放弃婚姻的顾忌,是我生活的勇气和信心。。。说也说不完那些来自于孩子们所给予我的最真、最纯、最朴质的全身心投入的爱。

如果, 爱,是可以成本核算的话,她们给我的、比我付予她们的多太多。我只用一天的疼痛,和一点点辛劳,就换来她们,无论是在我的有生之年,还是在我离世之后,贯穿她们一生的,直至她们自己的生命的终点的,对我无尽的思念和热爱。

我不吃亏,我太赚了。

生子的过程让我体会生命的伟大,痛苦也可以作为一种享受。抚养小孩的过程让我学会宽容,学会坚强。让我学会对人有耐心,对事有恒心和毅力。没有自己生养过小孩的女人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无论有多少珠宝,金钱,多高的地位、名誉也不能补偿此巨大的缺憾。是孩子们使我的生命的画卷发射出最璀璨光芒。

是爱让我有了生命,也是爱让我的生命发光,没有爱我的生命将黯淡。唯有爱,父母的,伴侣的,孩子的爱,才是我生命的全部。

。。。 。。。

炎炎夏日的午后,去接两个小朋友放学。她们边走边玩。蹲下揪小草花,吹蒲公英,漂亮的小石子吸引了她们的目光,一会小鸟被她们追得扑棱棱飞上枝头,一会两人看邻家的猫咪又看傻了眼。

肩上背着三个包、两个水壶,腋下夹着两顶小太阳帽,左手攥着一叠老师发的通知单、校报、作业纸和她们画的画,右手同时拉着两只小手,一只小手和一只更小的手,我说:“宝贝,等你们长大了,和妈妈一起去逛街、喝下午茶,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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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田妈妈讲故事 3月12日

小马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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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西藏之旅 - 雷莉


去日喀则的路 (一)

1996年8月,那时二十四岁,轻松年轻,拥有一份好工作,没有家庭和孩子的责任,攒够了钱就到西藏去旅行。
当时,我从昆明坐飞机到成都,然后在第二天早上六点再从成都飞拉萨,那天我一觉睡到早上五点多,差点误了航班,脸没洗牙没刷就拉着箱子出门打车去机场赶飞机。飞机起飞,欣赏下面的喜马拉雅山,是那么雄伟,想了很多词汇来形容它,但都觉得不够准确生动。飞机转弯,一倾斜,那些怪石嶙峋的山哗地都斜了,象贴在墙上的一副画---图钉掉了一角,山势一下全变了,感觉头晕,眼睛闭上,不敢看了。

下了飞机,拉萨贡噶机场风很大,前面有个戴眼镜的乘客不敌海拔四千米的稀薄空气,腿一软倒了下去,于是,马上有机场工作人员把他抬走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步步往出口挪,后来感觉没什么事要发生,自己身体还不错,呼吸平稳,心跳正常,于是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出口,侯机厅灯光昏暗,我的少校姐夫抱着四岁的小外甥朝我招手,小外甥拿着一包野苹果给我吃,口齿伶俐地说,昨晚他们开车从日喀则过来,一晚上没睡,在机场已经等候多时了,说得我眼睛都潮了。旁边还有一个解放军司机小王揉着眼睛说,今天还要赶回去啊,快走了。

心情愉快地上了吉普车,晃悠悠在路上,小王在打瞌睡了。当时我刚拿驾驶执照才一年,看见毛驴车想赶,看见手扶拖拉机想开,于是,建议让我来开,小王居然同意了,我高兴地坐在驾驶座位上,哗哗地踩着油门朝日喀则的方向开去----我的姐姐在日喀则姐夫的部队里等着我们呢,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我姐姐了。

刚开始路是很平整的沙石路,也很宽,路上车不多,开起来很自在,还碰到了一只憨厚的野狗穿过公路到山里去,野狗走到路中间,也不害怕,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瞪着迷迷糊糊的淳朴的黑眼睛打量我们,我也刹了车,和它深情坦诚地对视了一会,然后,它才慢吞吞地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再往前开,路变窄了,右边是山,左边是雅鲁藏布江,江水很浑浊,打着旋涡,还有薄薄的乳白色的牛皮小船停在江岸边,船上有个小小的旗杆,上面挂着七彩的巾幡在风中飞舞,江面时而很开阔,时而很狭窄,开阔处江水流得平缓,狭窄处江水湍急还撞击着巨大的岩石,飞溅起浪花,气势磅礴,我开得很慢不敢多看。碰到一只矮小的大嘴小耳黑驴,姐夫说,这是西藏野毛驴,下到峡谷里来饮水,他说得很平淡,是因为他在西藏服兵役将近十年了,曾经在杳无人烟的边防哨卡带兵当过连长,对西藏的自然地貌动植物都很熟悉,一切于他都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了。而我却觉得很惊奇,惊奇这西藏无论是野狗还是野驴都很实在温和的样子,了无闹市中被宠惯的小动物们咋咋呼呼欺软怕硬的小样,他们面对吉普车就象面对一块大石头那样,看一看,然后就不多管闲事各自走开了。

车里在放“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沉睡中的小王忽地醒了,坐直了身子对我说,前面路很险,是因为前两天下暴雨泥石流冲坏了路,现在还没修好,他问我,可以开吗?我竟然勇敢地对他说,完全可以。我神气地不知危险地开着那老式的北京212吉普车,很快就走上了泥石流冲坏的路面,至今还记得,到处是从山上滑下来的泥和大块的石头,吉普车只有轧着别的车留下的印子,艰难地走着,轮子后面溅起许多泥有力地敲打着车身,说实话,这之前还是之后,无论是在云南还是在澳洲,我都没有再碰到过那么惊险难走的路了,似乎下了恶人谷,再过炸弹坑,绕过大石头,轮子又打滑,快换挡啊快加油啊,我把我在云南学车的所有本领都用上了,幸运的是,我开过了那段终生难忘的泥石流路。过后,姐夫经常夸我心理素质好,小王却说,吓得他当初心都在嘴里含着了,而我未尝不是啊。过了那段,小王建议我们休息一下,他也检查检查车况,他一检查,发现坏了,发动机有问题,一个螺丝据说打坏了,我们问他,还能开吗?小王不在乎地说,能开,开回日喀则,这破吉普就该退休了,听了他的话,我悬起的心又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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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 三月 10, 2007

雨田妈妈讲故事 3月10日

小猴摘桃 + 诗半首 + 儿歌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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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三月 09, 2007

雨田妈妈讲故事 3月9日

拇指姑娘(全) + 诗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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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三月 07, 2007

悉尼M5 - 阿真

今晨新闻报道称,M5又发生撞车事故,一人致命,隧道瘫痪数小时。由于正值上班高峰时间,驶入隧道的车辆无法退出,饱吸废气;地面上车辆为避免驶入隧道,绕行地面道路,更造成地面道路拥堵。

M5,怎么说你好呢。我一向对它没好感,即使有时也会使用它,

M5东段隧道快速路(以下称M5)工程1998年动工,经过三年的建设,于2001年12月10日正式通车。此造价7亿9千4百万澳币的巨大工程,南接贝佛利山的M5高速路,北到悉尼机场。由澳州政府投资并拥有,且由公众免费使用。

M5全长约 11公里,包括两段隧道:第一段从英皇乔治路到机场,全长约 4公里,是当时澳洲最长的隧道;第二段全长 550米,由库克河河底穿过。

当我第一次兴高采烈开上M5时,大概是通车剪彩之后一两天,那时还没有现在这么多车辆。但是,驶入的一刹那,令我猛然想起史塔隆主演的一部电影,忘了电影名,情节是:隧道发生撞车事故,油罐车爆炸造成塌方,一群人被埋在隧道内生死攸关,史塔隆演绎英雄本色,带领一行人等逃出险境。

我对先生说,我们以后再不要走这条路,太恐怖了。那时正值911,恐怖分子不时威胁,扬言下一个目标是悉尼。天哪,如果炸弹引爆,不要说几个,一个大家就全完戏了。我相信我们是没有那么幸运,能遇上史塔隆那样的英雄,来救我们全家大小的性命的。

后来有个别次,依仗侥幸心理,又走M5,发现它还有其它问题。一个是污染,在北京污染最严重的地段也没有这么重的尾气味,把车窗关得再严也能闻得到。另一个是交通事故隐患,它的确快捷便利,省去地面行驶的二十多个红灯,因此吸引太多车辆使用此路。但车道狭窄,只有两条线,还有弯道。车速均很快,车辆之间距离经常在危险距离之内。有时时速已达80公里,前后却只相距三两米。车辆一旦失控,很容易与其它车道的车辆相撞,亦或撞到墙壁上,定会造成多辆车追尾,后果不堪设想。

RTA 去年提交报告说污染问题已经基本解决,但是上个月我走过一次M5(侥幸心理又发作,经不住“快捷”的诱惑),发现也无太大改变,还是原样,隧道里乌烟瘴气。而且,前后左(或右)的车辆还是互相紧紧尾随,开得飞快。

朋友,如果你真的不是那么着急赶时间,最好不要走M5(着急就更不要走了)。一来,慢点总是安全些。给自己多留出些赶路的时间,省时不应省在行车上,一切安全第一。二来,逃离中国大烟缸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活长一点吗?刚离虎穴又入狼窝就有点不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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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 - 江玲

天气真好啊,清晨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空气中有一阵轻风穿过树梢,它温柔无比地触摸着我的脸庞;随风送过来的,还有一阵阵小鸟的鸣叫,听上去它们是那样的开心和陶醉,似乎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个河畔它们哪里也不想去了。

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我慢慢抬起脚走在青青河畔的草场上,嫩绿的草非常柔软,虽然有些湿润,但是脚踩上去的感觉简直妙极了。

草场的后面是一片森林,树木间的距离宽大又明亮,向我发出诱人的邀请。信步走在充满了鸟语花香的森林,心里没有一丝害怕,反而非常期待,不知道森林的尽头等待我的又是怎样的美好风景。

不多会,一栋小巧玲珑的房子出现在我的眼前,乳白色的屋顶,淡红色的砖,一阵阵的烟从烟囱里冒出,让我闻到了木材燃烧的香味。推开前院的大门,我走在一段石子路上,路旁的园子里种满了香气扑鼻的花木,石子路带领我走到了房门前。这是一个多么奇妙的地方啊,我对自己说。

“进来吧。”我敲了门后,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我好奇地推开门往里看了看。这是一所老式的房子,室内陈设简洁而舒适,壁炉里的火熊熊地燃烧着,炉前有两把古老的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了一位白发须须的老人,看到我走进来,他的脸上露出慈祥而满意的笑容,看样子,他已经等待我很久了。他指了指那把空的椅子,我在他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好了,你想问什么?” 他关心地看着我,我低下头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问着那个日日夜夜缠绕在心的问题。他没有再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神情严肃地递给我。我双手接过那个木盒子,轻轻把它打开,盒子里躺着一件东西,当我一看到它的时候,立即心通神明,我知道这就是我要的答案了。

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我进来时带上的门也大开着。捧着木盒子,我心情愉快地走出了古老的房子,走过了美丽的花园,穿出了神秘的森林,回到了河畔的草场。

空气还是那样的新鲜,阳光还是那样的温暖,怀抱着我的木盒子,我心里不再有疑问。

(这不是我昨夜的梦,这是今天瑜伽课上练习幂想术的时候,教练说的一段话,觉得很美,就把它记录下来了。)

20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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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 三月 06, 2007

一则故事 - 雷莉

一个朋友身患绝症,但他很开朗,他常常到我另一个朋友的家里玩,他一进他们家门,据说,大家就有阳光灿烂的感觉。因为,他口才很好,非常会讲故事,下面,就是我听到的一则他讲的故事。

一个人很有钱,拥有牧场大屋子和一份成功的生意,但他还拼命辛苦地挣钱,一年到头很劳累。他的一个好友不解,就问他,你那么辛苦挣那么钱为什么啊?
有钱人说,买地。
买了地以后呢?
再盖房子。
盖了房子以后呢?
出租。
出租以后呢?
把钱攒起来养老。
养老干什么呢?
到海滩上晒太阳,啥都不想,就是,吹风,晒太阳。
朋友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说,原来你这么辛苦就是想老了吹风晒太阳啊,那你现在就可以不做了,到海边晒太阳去,那流浪汉和乞丐其实早早就去海边吹风晒太阳了,在那里享受生活已经好多年了,哈哈。

好了,故事就是故事,不能较真,但说明一个道理,生活是一个过程,不要去追究结果,其实,过程越惊心动魄生活就越有滋味,虽说,可以提前到海边晒太阳,但我也不愿意做个流浪汉,不过,也不想做钱奴。
(2007年3月6日 悉尼 雷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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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三月 05, 2007

也谈主流社会 - 雷莉

我不只一次地碰到澳洲的华人朋友对我说起澳洲的主流社会的话题。
于是,我不禁问道“澳洲的主流社会是什么样的?”

回答各种各样,“澳洲的主流社会我们谁都没有看见,可能许多有钱的小老板都还不算主流社会里的。”一个朋友如是沉重地告诉我。
还有人这样说,“主流社会就是白领阶层”。
“主流社会就是说英语的社会,是周围都是黄头发蓝眼睛朋友的社会。”
“主流社会就是政客,明星,富豪的社会。”
“主流社会就是北悉尼那边的社会,和我们无关。”
听着这么多似乎不同,然而细细琢磨又很相似的答案,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要以这样的标准去衡量所谓的主流社会,那么我们这些人在自己的祖国也没多少人融进去了,更别说在澳洲了。

那黑洞洞的主流社会究竟在哪里呢?

可悲的是,我们不可能摆脱四周都是中国朋友的澳洲生活,澳洲是个移民国家,华人都有华人朋友;其次,就算是到北悉尼买了一套大HOUSE,也不可能说不贷款;再说了,我们如此为澳洲辛苦,全家交那么多税,若还看不见摸不着那令人寒冷的主流社会,那只能说这个澳洲没人情味,但实际情况是,许多人虽然没有融入那所谓的澳洲主流社会,却经常感觉澳洲穷人的生活似乎也很富有,有大把的时间和孩子家人亲近,比起许多富人都自在。

站在坎普西时装店里,每天,可以见到许多澳洲人来来往往,她们一般都会说两种语言,有的甚至更多,她们在澳洲生活了四五十年,有的还生于斯长于斯,我常常感慨生命的力量和脆弱,年轻的女儿美丽芬芳如花,而她们的母亲和外祖母却已憔悴行动不便。如此经年历久,过惯了澳洲生活的她们,是百分之百的移民,还有的是移民的后代了,她们许多人的母语就是英语,而她们许多从事着年薪不高的职业或者根本没有职业只是一个家庭妇女做着PART-TIME,她们的生活依然距离我的华人朋友形容的主流社会非常遥远。于是,小心谨慎地问一句,是否融入澳洲的生活?她们淳朴地说,什么?澳洲的生活不就是为了孩子和家庭,再养条狗吗?说得我哑口无言,再也不好问什么主流社会的问题,担心她们讥笑我CHINESE THINKING STUPID。

是的,突然,豁然开朗,那所谓高悬在我们头上的主流社会的理论,是同胞们自己和自己在开玩笑,要用主流社会束缚自己的思想实在是愚昧。或许是我们封建社会久了,喜欢把人分成几等,把冰冷的权势和金钱看得太重。要是我们依自己的能力合法地在澳洲生活,是这个国家的纳税人,为这个国家贡献着自己的力量,还在乎那高处不胜寒的主流社会干嘛?!

一天,无意见到一辆送猪肉的大货车,那开车送货的都是壮实的蓝眼睛黄头发白皮肤的澳洲人,看见他们卸了猪肉扛着送进华人店,禁不住想问“你距离那主流社会有多远?”。还有一日,从车库出来,看见澳洲垃圾工人在推那肮脏庞大的垃圾箱,他们的英语地道得不得了,眼睛说要有多蓝就有多蓝,但在我开车从旁边过去的时候,他们很有礼貌地停下来,打手势让我开车过去,我突然觉得他们一定是主流社会的一份子,尽管那垃圾箱肮脏不已,他们的工作也很辛苦,但他们一个从容有教养的手势就告诉我他们是这个社会国家的主人。是的,心里装着尊严和教养,走到哪里,哪里都是自己阳光灿烂的故乡。其实,有许许多多的澳洲当地人都从事着蓝领体力劳动者的工作,这样的群体比华人群体多和大很多,但他们许多人也很体面举止得体,过着他们喜欢的日子,他们是否在乎过所谓的澳洲主流社会?!

昨晚,我跟我的宝宝讲故事,一个兔子采了一百朵蘑菇,回家发现少了一朵,于是,它一夜未睡去找那丢了的一朵,第二天它又到草地上找了一天,老牛看它如此辛苦,对小兔子说“你若把那找蘑菇的时间用在采蘑菇上,早不知道采回多少朵了。”是的,我们若把寻找澳洲主流社会的时间用在别的地方,早不知道在这个美丽的国家寻到几番快乐和成就了。

谁在乎什么主流不主流,想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栽种自己的梦想,在不了解天气和土壤的情况下,只有试着从一棵小草做起,若连小草都不屑于去做,就只有碾为泥土化为尘。总之,我不在乎今天明天还有后天,我是不是在主流社会,那么,你在乎吗?

(2007年3月5日 雷莉 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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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 三月 04, 2007

结婚十年记 - 青薇

2007年三月,我结婚十周年.十年的时间,在人一生中,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回头望这十年走过的路,思绪万千.这十年,我和国内很多同龄的朋友一样,结婚,生子,求学,工作,不同的只是场景改在澳大利亚.

我和先生的婚姻,可以说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我们俩既非青梅竹马,又非同窗旧友. 只是在同一时间从各自家乡跑到上海,住在上海外国语大学的同一栋宿舍楼里.后来我在上海读研,他在上海工作,慢慢走到一起. 婚后不久,我和先生放弃国内优厚的工作,相继来到悉尼.十年来,从下飞机时一个人都不认识到朋友众多,从四顾茫然到事业生活渐渐稳定,从两箱行李到有房有车,家里从两人变成四人.其中的酸甜苦辣也许只有有相似经历的才能感同身受..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当今社会,三十岁也就是完成高等教育,事业刚起步而已.但年近不惑的我们,经历多年生活磨练,终于看到了成熟的影子.记得我刚刚大学毕业,在省立医院工作时,被称为 “说话都带奶味儿”.到现在遇事能镇定自若,分析各种情况,明辨是非,找出解决办法.成长的代价就是青春的逝去.渐渐失去光泽的面庞,慢慢多起来的白发, 越来越明显的眼角纹,偶尔有时间端详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陌生,这个明显苍老的女人,就是我吗?高中的同学正热火朝天地准备毕业二十周年聚会,心里却觉得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刚刚过去了几年而已.但的确结婚已有十年,大儿子都快七岁了,成了一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小男子汉.小儿子不知不觉中已有一米高了.

有人说婚姻是束缚,是爱情的坟墓.我不这么看.人的一生,既短暂,又漫长. 都必须经过很多痛苦,生老病死, 有谁可免?漫漫岁月中如果有一个可以相知相依,分享幸福,共担苦难的同行人,就不会太孤单寂寞.我们的爱情故事中,缺乏跌荡起伏,刻骨铭心的情节,也不多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的回忆.从爱情走到婚姻,从激情燃烧到平淡无奇.每天柴米油盐,老人孩子,工作生活.也有心生厌倦,想远远逃走的一刻,特别是家务事让我身心俱疲时,不禁会在心里呐喊,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总的来说,我还是知足和快乐的.生活,谁都不容易.多站在对方的角度想想,就更容易宽容和大度一些.而这些宽容,不仅是为另一方,也是为自己,为这个家.

如果说生活是河流,有平川,有急流,有暗礁. 一个家就象一条船,夫妻就是划船的人.有一个共同的方向,同心协力,船就会又快又稳.你有你的私心,我有我的小算盘,那船只会原地打转.加少少外力,可能就翻了.很多朋友都认为我为了这个家,为了支持先生的事业,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和事业,专职做家庭主妇,是很伟大的牺牲奉献.我自己倒没有被感动.这是澳大利亚的国情所致.请不起保姆. 先生起早贪黑,每日辛勤工作,从舒适的办公室到日晒雨淋的工地,不也是一种牺牲奉献吗?回顾这十年,我心怀感激.感谢老公和我共同努力,撑起一个家,感谢两个儿子天真活泼,给了我无限快乐.

今年的情人节,几番暗示下,我终于收到了先生的玫瑰,第一次为情人节送的花.唉,缺乏浪漫的工科生.从来不会甜言蜜语.我已经放弃努力,转而培养儿子.效果立竿见影,画满红心的卡片,绝不吝啬的 “我爱你”,和嗞嗞有声,满脸的吻.还是儿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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