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一反三
英文里面有一首儿歌:“This is the way we wash our hands, wash our hands, wash our hands …” (我们是这样洗手的,这样洗的,这样洗的......”)通常大人就一边唱,一边给小朋友洗手。同样的旋律,还有“刷牙”和“洗脸”等等。
由于芊芊听到这首歌一般都非常的合作,我在家还把歌词改成“收拾玩具”“ 喝牛奶”和“吃饭”,寓教于乐的效果立竿见影。
今天在商业中心客满的厕所里,芊芊在过道上等得尿了裤子,她抬头看到我渐渐变了颜色的脸,突然笑嘻嘻地唱:“This is the way we go to toilet, go to toilet, go to toilet…” 我们是这样上厕所的,这样上的,这样上的......
妈妈的名字
“芊芊,我叫什么名字啊?” 昨天晚饭后我考问她。
“ELAINE” 她头也不抬地说。
“不对,不对,那是英文名,妈妈的中文名字是什么?” 我有点气恼,教了好几次还没有记住。
“妈妈!”她好干脆地回答,然后看到我和先生捧腹大笑,她有点不好意思。
“哦,我知道了,是妈咪。” 她恍然大悟。
2007-04-17
星期四, 四月 19, 2007
举一反三, 妈妈的名字 - 江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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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思 - 雷莉
最近,很忙,不过,忙的所有事情都是自己喜欢做的,因此,也就忙而不乱。
那天,好不容易陪雨田度了一个完整的周末,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周末,雨田很开心。其实,我们也就是到公园里划船去了。
真美,秋天的湖水很清澈,可以望见水草小鱼,雨田说,妈妈,水里有树!我说,是啊,真的,水草象树一样好看。雨田说,妈妈?我说,是的,亲爱的,妈妈在这里。雨田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我希望再问他---谁是妈妈的DARLING?我便微笑着问了,他接着拍拍自己三岁结实的小胸脯,我们一问一答,他的声音还有我的在微风中飘来飘去,我真心感到了当妈妈的满足。
小船载着我们一家在风景如诗如画的小湖里弯来弯去,岸上树叶红了,黄了,绿了,一片片很洒脱地长在游人必经的岸边,我的心里盛满了五颜六色的生活。忽地,觉得,只有最大的忙碌才能换来最大的愉悦和满足,现在,低头,细细端详我亲手带大的雨田,他的眼睫毛又长长了,他喜欢很男子汉地压低了帽檐遮住眉毛,面对湖水蓝天他也陷入了沉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后,或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会想起这美丽的秋游吧。
我问他,雨田,树用英语怎么讲?
他飞快地说,“TREE。”
我说,那么,花呢?
他说,“FLOWER。”
我说,“糖呢?”
他不假思索地说,“YUMMY。”
我说,去厕所呢?
他说,YUCK。
我的感慨随着小船荡来荡去,雨田趴在了我的膝头,伸手抚摩平静的湖水。雨田幼儿园的一位老师曾经很认真地建议我带他去看看专科,说他经常听不到老师叫他的名字,他会一个人看一本书看很久或者玩一个玩具玩得听不到老师叫他去吃饭,老师小心翼翼地问我,雨田是否耳聋?他会是耳聋吗?他肯定不是!因为他学了那么多英文,并且还知道许多中文。
在小船上,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设若生活仅仅就是家和孩子,该多好,我会很享受作为一个妻子和母亲的幸福,我曾经就那么做了三年的全职妈妈,把雨田带大,并且开始写作。走在过去的那条路上,我并不感觉难过,也没有许多人形容的寂寞和孤独,和那么一个可爱的小人呆在一起,看见他一天天长大,怎么会枯燥呢?在这落英缤纷的湖畔,我非常怀念那曾经单纯如水的妈妈时光了,此时,眼光所及之处,都是雨田,一个月大和我出去散步,把他挂在胸前,对他说,这是树;九个月大,他扶着栏杆终于站起来了,向我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岁多,摇摇晃晃迈出了他人生的第一步;两岁会唱两句歌;三岁会唱十多首歌!雨田以飞快的速度开始接纳他周围的世界,从语言到颜色形状味道,世界离他近了,我却离他远了。我常常说,这多么不公平,我这么用心养的孩子,却是要离我而去的。
想到此处,想起了年迈的母亲,在中国,这些年,我在异国他乡的日子,她是怎样度过?而为什么,只有我们都当了母亲,才开始真正理解我们的父亲和母亲。
生命的完整性原来就在于这么从小到大到老,经历一场,体会一场,其实,就是一个个充满生离死别内容的故事罢了。想到此处,许多饱含着泪水的词语滑到舌尖,落叶,憔悴,伤感,团聚,白发,挥手,再见。(雷莉 悉尼 2007年4月18日)
Posted by 海外来风 at 12:37 上午 1 comments
Labels: 雨田草禾刀
航行 - 江玲
复活节过后的一场雨让天气一下子凉了下来,清晨走在从停车场到火车站的那段路上,一阵阵冰冷潮湿的海风肆意要穿透我薄薄的单衣,我不仅加快步伐朝车站走去。
停车场的后面是晨光中刚刚苏醒的港口,里面拥挤着大大小小的轮船,看着它们突然想起了好多年前我在长江上漂泊的那段日子。很久也没有人跟我提及那些往事,我有时都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去航行过,只有偶尔出现在我梦里的滔滔江水和绵延栈道提醒着我曾经的青春梦想。
这么多年了,没有认真去计算过那些青春梦想究竟实现了多少,又放弃了多少,只知道我一直还在航行,就象那艘刚刚进港的船,稍作停留又要准备下一次的出行 - 人生就是这样的吧,每一段奋斗过后,还以为到了终点,结果却是下一次航行的起点,永无止境。
2007-04-16
珀斯
Posted by 海外来风 at 12:33 上午 2 comments
Labels: 江玲
星期一, 四月 09, 2007
我的手指 - 阿真
晚饭吃泡饼,一个灶头烙大饼,一个灶头炖着一锅肉汤,又怕糊锅底又怕锅扑,先生忙得四脚朝天团团转,催促我:“快切香菜!”。
妈妈一天没见我,说不完的体己话。
上了一天班,说不累,头晕晕的。
初秋的下午,天气闷热,浓浓沉沉的,似化解不开。
“快切!快切!”
就这样手起刀落。。。
我有重大发现:人的手和猪蹄子其实一模一样。如果对着煮烂的猪蹄一口咬下去,会看到同样的一层脂肪。
我减肥了,怎么还有脂肪?
护士从缝隙里稍稍窥探了一下我的拇指,微笑着说:“你干得不错呀!切得这么干净利索。”
我不敢松手,使劲按着,连忙谦虚道:“过奖、过奖。”
护士又问:“怎么切的?”
“切菜。”
“着急给孩子做晚饭?”
我不好意思,点点头。
“想让他们快吃上,这下他们想吃都甭吃了吧!”
这家医生太忙,护士告知还要等两个小时。先生拉起我就走,换了另一家医疗中心。这家比较快,一个小时以后,医生来了。
护士一边戴手套一边关切地问:“你这块,没掉地上吧?沾了灰土比较麻烦。”
其实并不痛,只是有点灼热。我倒更关心美容问题:“大夫,长好了以后,会不会缺一块?”一伸玉手,手指头缺一块,多难看呀。
是哪个贼人发明往手指头里钉竹签子的,真该千刀万剐。想像我是江姐,哼!大夫拿个最细的针给我的拇指尖打麻药,背坐直了。一针扎下去,我高声尖笑起来。
我的妈呀,太疼啦。
回到家,先生继续完成他的泡饼大业,继而比平时多吃了好几碗饭,摸摸胸口,这才感觉平静了许多。撑得一晚上没睡好觉。
从来没受到过这么些人的照顾。先生殷勤之至,上班送、下班接。我也乐得被他们吆五喝六。
先生跳到眼前:“放下,我刷碗。”
“我做饭,我洗菜。”母亲把我推出厨房。
泉泉认真地说:“妈妈,从今天起我自己洗澡。”
眉眉说:“妈妈,你要戴手套!别弄湿了你的手啊。”
同志们,从头到尾也没有那么严重啊。
刚放下包,坐在我后边的同事珍妮特就跳起来:“真,你的手怎么啦?”我老实相告,同事相继来,我又老实相告了无数次。
主管经理来了,同样的问题,我眨眨眼:“昨晚谋杀我丈夫时连手指一块割伤啦。”他张口结舌,我得意地大笑。
泉泉看到我眼睛里,一字一顿地说:“妈妈,以后你切菜慢慢切,爸爸催你,你也慢慢切。你别听爸爸的。”
我已经明白这中故事从何而来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先生还没明白,不服气地说:“我根本没催她。”
泉泉看爸爸竟然不认错,不快地说:“就是你催妈妈,妈妈才切了手。”
男人就是钝,不知适可而止,继续追究下去:“你怎么知道我催她,妈妈切手时你还在睡觉呢,谁跟你说我催她的。”
我知道下面泉泉会说什么,很窘,恨不得躲起来。
泉泉如我所料,理直气壮地说:“姥姥说的!”
。。。 。。。
看到手指,医生终于想起我来了。“噢,是你,想起来了,上星期来过的,切了手指那个。”
左看右看,她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很好,没变黑,下个星期来拆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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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及:朋友,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能着急,迟到就迟到,晚点就晚点,没关系,下次早点开始,早点出发。风风火火(去)办事情很容易出事故。越想快,反而慢。切记切记:万事没有着急事,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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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bels: 阿真
星期三, 四月 04, 2007
永远的怀念 - 青薇
(一) 海上升明月
元宵节的前夕,悉尼天气异常闷热. 晚饭后,我带儿子到附近的海边乘凉. 一阵阵海风吹来,积聚了一整天的郁闷顿然消失.好久不到这里来了.儿子已经撅着屁股,挖沙,找贝壳,造水渠…,玩得不亦乐乎. 我坐在沙滩上,望着碧波荡漾的海湾,心里仿佛也宽阔起来.
这个海湾,因为离我家最近,是我爸爸来得最多的钓鱼场所.他过世后,每当我开车路过他钓鱼常去的礁石,我都会难过流泪. 爸爸是个钓鱼迷,每次来悉尼,都背着一大堆钓鱼工具.每次到商店买东西,他直奔买钓鱼工具的地方,流连忘返,看看这个,试试那个,但因为嫌贵,只买过几次鱼钩鱼线, 我家现有的多根鱼杆, 鱼网, 工具包, 工具箱….都是他不远万里,不怕辛苦,肩扛手提,从中国带来的.
有了工具,自然想去海边试试身手.交通不便成了一个问题. 在家乡时,近的地方,他骑摩托车去,远的地方,他有一群钓友,开车一起去.在这里,我们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开车送他到海边. 平时,如果他自己去, 即便到最近的海湾,也要先坐火车,再转汽车. 下车后还要走一段路. 还要背着大包小箱,拿着鱼杆. 我不放心,不赞成他去.他就在家里坐立不安,后来趁我上班时,自己偷偷去了一次.我看禁止是不可能的,就同意了,条件是必须我妈陪同. 谁知去了几次后,就嚷嚷不去了. 一是实在太累人,去的时候还不觉得,回来就走不动了.二是钓不到鱼. 海钓和河钓不同,要懂海潮,鱼潮,鱼饵也很重要.一坐几个小时,光看着别人钓上一条又一条.令他这个中国钓鱼高手气愤难平. 这才是最主要原因. 为了安慰他,我只好说这个海湾本来就没什么大鱼,小鱼也不多,更何况据称污染严重,钓到鱼也不能吃.等到有空时带你到远的地方去钓大鱼.
这下可好,每到周末和节假日,安排节目的主题就成了钓鱼. 悉尼附近的许多海湾都留下爸爸垂钓的身影. 较远的,象中央海岸,南部海岸的度假地,都是他大显身手的地方.沙丁鱼,鲨鱼,鳗鱼,石斑,还有许多不知名字的小鱼, 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虽然比起中国的战绩,还是远远不如, 但也玩得一样开心. 我们许多朋友,都曾和他一起去钓鱼. 那些美好的时光, 虽然不会再有, 却已永存心底.
爱, 真的可以超越生死吗?如果真有另一个空间, 爸爸, 希望你能常去钓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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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 四月 03, 2007
喜欢澳洲的N个理由 - 雷莉
感激的手掌
我知道,六年多的澳洲生活,已经把我脾性改变了许多,做事一如澳洲当地人那样认真缓慢,并且学会感激。最近,越来越喜欢澳洲的天,澳洲的海,澳洲的宁静,开车走在路上,无论交通多么拥挤都很难听到司机乱按喇叭的声音,每个司机都平心静气地等待。在路口在路边,还经常碰到彼此让路的司机,每遇到此事,我是那么喜欢看见前面的车窗上缓缓伸起的一只胳膊,放在前排座位之间,一个手掌印入我的眼帘,通过玻璃和阳光传递过来满目的温暖和感激。
第一次在澳洲坐车,就爱上了这个感激的手势,出租汽车司机转弯占道,后面车为他让路,于是印度司机把手伸起又放下,我觉得很优美。
以后,开始自己独自开车汇进悉尼的车流里,我很快就学会了使用这个手势,从容地伸起胳臂,五指微微张开,停留两秒,无声地优雅地对给我让路的司机朋友说声谢谢。
最近,天天开车上下班,就把欣赏这个手势变成了欣赏澳洲风情的一部分,各种伸起的手掌刻着每个人的性格秘密和我当时的心境。我欣赏那纤细娇美的手掌,上面还有精心保养的修长手指,于是在心里感慨自己的忙碌和做女人的不够精细;我还很爱看一种宽大厚实的男人手掌,伸在两座位间,仿佛遮蔽了很多光线,很有力很阳刚;我还很心疼那有些迟钝的笨拙的手掌,伸了出来好几秒,然后才放下,心里于是连连劝她一路小心;有时还有那小巧的孩童手掌帮他们的父母伸起,晃了又晃,让人觉得那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
但有一次我却忘了伸出感激的手掌。那次,开车回来时,左转,伸了手到窗外,后面车于是慢下来,主动给我让路,我上了我的道,飞驰向前却忘了感激地伸伸手。突然,后面按了两声喇叭,一扭头,后面的车追了上来,一个澳洲少年对我举手示意,我一下明白过来----他要我感谢来着,于是,我大声说谢谢,把手举过了头顶,他在那边看见了,潇洒地说声“YES”,愉快地摇上玻璃,向前开去。这是我第一次在澳洲遇到索要“THANK YOU”的司机朋友,但转念一想,澳洲少年真可爱,他做了好事,就是应该得到感谢啊。从心底里,我是这样喜欢他的率真,这份率真丝毫和政治家的好大喜功不相干。
感激的手掌换了国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能变成抱歉的手掌或者羞涩的手掌。去年,回了趟昆明,和要好女友出门,女友本也是海归,在新西兰呆过四年,她开车绕来绕去穿行在车流中如鱼得水,我想这样的开法一定会让后面的司机生气,于是,我总伸起手向后面的司机表示歉意,帮她解围。朋友说,干吗呢,你以为在悉尼啊,后面的司机觉得你有病。她说她刚回国开车,不仅这样伸手感谢,看见大街上的斑马线,还很守规矩地停下来,给行人让路,可是,有一次,后面的汽车喇叭响成了一片,纷纷催她快走,朋友吓了一跳,忙开车,轧过斑马线一路飞奔,后来路口遇到红灯,旁边一辆车的司机摇下玻璃,对她恶狠狠地说“傻B呀,刚才把车停在路口干吗?”她说,从那以后,就把四年的新西兰文明礼貌丢到了一边,开车横冲直撞了去,再也不等什么行人过斑马线了,至于那伸手感谢就更没有了,因为没人会这样,开车走在国内的大中城市就是要学会挤,不挤就要迟到就要挨老板的骂!
听完她的故事,我却觉得手掌沉甸甸地,同样的手掌,一伸一落,却有那么多文化的内涵,国土换了,手掌也变了。我赞美澳洲式的文明,我说我喜欢这样的感激方式,但我更渴望在生我养我的土地上看到越来越多的感激手掌在车窗前伸起落下挥手示意。一种习惯的建立需要一段时间,一粒文明种子的播撒,需要那澳洲英俊少年的精神,执拗地追随在我身后,索要属于他的那份感激,从那以后,还有谁会忘了去感激别人呢?
坦坦荡荡伸出你的手,不要掩饰你心中的情感,说出你对那不曾谋面的路人的感激,为了此刻的相遇,我伸手,我说“THANK YOU,”祝你一路平安,朋友。
(雷莉 2007年4月)
Posted by 海外来风 at 7:02 上午 1 comments
Labels: 雨田草禾刀
芊芊语录 - 江玲
疼痛的鼻涕
有一阵,芊芊在吃饭的时候常常举起她的小肥脚对我嚷:“脚脚痛了。” 虽然明知她是在撒娇,我还是有求必应地伸手去摸摸她的脚。有天她喊完脚痛以后,接着又说腿痛,然后是眼睛,嘴巴,我很配合地在跟着到处摸摸揉揉,最后我听见她理直气壮地说:“妈妈,鼻涕也痛了。”
如此朋友
有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在芊芊盛满米饭的勺子里加了一片胡萝卜,鼓励她说:“一起吃吧。” 她顺从地张大嘴巴准备要吃,突然她停下来想了一会儿,说:“饭饭和胡萝卜是朋友。” 然后就一口把这一对“朋友”吃到了肚子里。
大海厕所
前一阵家里的马桶清洁剂用完了,我购物的时候选用了一种特别的清洁剂。块状的物体放在抽水桶里,冲水的时候,蓝色的液体就倾泻而出,整个马桶看上去又漂亮又干净。芊芊刚刚看到的时候感到很惊奇,她专心地研究了很久,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妈妈,这是大海厕所。”
Posted by 海外来风 at 6:56 上午 0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