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娅和我一样点了盐份过重的椒盐鱿鱼,她也宁愿不停地喝水也不舍得不吃 - 盘子里除了鱿鱼就只有蔬菜沙拉,哪里够消化一下午,重新换一样菜吧,又没有时间了。厨师得了重感冒了吧,她小声地骂道。兀地听到我和卡雯的对话,她眨巴着她那双美丽而无知的眼睛说,不是一样吗?反正是没有孩子。
卡雯面前的食物根本没动。她摇摇头说,我的感觉太不一样了。如果他生理方面有病不能生孩子,我们会同心协力去治疗,即使最后结果还是不成功,我也不会离开他,因为至少我知道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而现在是他不顾我的意愿,执意不要孩子,我感觉我们俩的分歧太大了。
桑娅听罢作提壶灌顶状,她说我还在想呢,怎么外面那么多不能生孩子的夫妻都没有离婚,而你非要休他,看来孩子并不是关键啊。
卡雯用刀叉摆弄着盘子里的菜,幽幽地说,一直以来我最不愿意放弃的就是真爱,不过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至少我明白了问题的所在,或许我们本不是一类人,我爱他也不够吧。她又转过来对我说,谢谢你,你真该去当心理医生。
我笑笑不语,拦住那个收拾餐具的服务员,跟你们的厨师说一说,鱿鱼实在是太咸了。桑娅笑,你不说不爽?我说,就是,我不说不爽。
之后故事的发展证明了卡雯的决定是正确的。她第二天收拾了自己的衣服搬到她姐姐的家里暂住,想要等找到房子后再把剩余的家具和其他物件搬走,而那个男子则不停地发短信到她的手机上要她立即搬走她的一切东西,还威胁说什么要把她新买的两只小狗流放到街上,最后卡雯不得不请了搬家公司去把她的东西搬到一位朋友的车库里寄放,而当上周日搬家公司到达的时候,她的家具和狗狗已经被那个男子堆放在了门外。第二天又硬说搬家的人挂花了他的车,他要到卡雯的姐姐处来划她的车报复等等。
事后卡雯对我说这些的时候,长长的眼睫毛沾满了泪花硬是没有让眼泪流下来。我相信比起分手,可能跟一个这样绝情小气的男人相爱了两三年更加让她伤心吧。不过因为这样一件事情来认清一个人也不是完全没有价值的,记得她曾经说过,本来他们都已经定好了假期明年六月一起去昆士兰的大堡礁航海的,因为那时她将满三十岁,而他也准备在那时向她求婚的……
我再次拥过这个坚强又不幸的朋友,在她的耳边轻声问,你想不想吃一顿中餐?
珀斯 2006-12-09
星期四, 十二月 21, 2006
同事朋友(五) - 江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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