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十月 28, 2006

打工日记 10月28日 - 雷莉

10月28日 大风
今天风很大,是不是大家都不喜欢外出购物呢?商场里去买衣服的顾客不多。

阿梅的几个好友来和她聊天,她们都近五十岁,来澳洲有十多年了,许多感受和我们不同。
她们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经历过上山下乡,经历过改革开放,出国热,八九年后她们和她们的在中国出生的独生子女团来到澳洲,和丈夫终于聚在了澳洲,可有的到了澳洲又生了第二个孩子,她们的两个孩子通常相差很多岁,少则五六岁,多的十多岁。她们现在步入人生一个平稳期,孩子在澳洲上了大学中学了,她们有的工作,有的在家当主妇,还有的往返在中国和澳洲之间做生意,他们是经历非常坎坷的一代。

听说,她们十多年前和先生分别三年之久才在澳洲再相聚,三口之家住在一个租来的小房子里,家具和电器都是二手货,有的电视还要一边看一边敲打,还有的人在周末的时候去蔬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蔬菜猪蹄猪肉回来吃,更有甚者,牵着孩子走在街上,孩子吵着说要吃薯条,被妈妈拉开训斥说,没有钱买!---好不辛酸。

今天,阿梅还有个朋友前不久才从国内回来,她说她去帮儿子相亲去了,因为在澳洲从小长大的儿子在中国认识了一个小姑娘,他们都二十出头,一见钟情,当妈妈的在儿子的劝说下,去中国帮他看看,结果小姑娘还可以,但是她劝儿子不要太早结婚了,人生很漫长,不要太早就决定了人生大事。当儿子的却是放不下这份感情,心里有点压力,不知道以后那中国小姑娘是否会适应澳洲的生活,毕竟一切从零开始不容易。

从她们话语里,感到她们年纪虽大了,在这也漂了十多年了,却是有很深的中国情结,例如,她们赞成儿子到中国找个媳妇,即便那媳妇没受过高等教育也不要紧,例如,比起其他地方,她们都更渴望到中国去旅游,她们觉得在中国过日子是和在澳洲不一样的,澳洲的日子是要省的,而中国的日子却随心所欲得多。说来说去,渐渐地我变成了一个听众。

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路上的许多树开花了,开满了一种我最喜欢的澳洲的紫色的小花,漂亮的花蔟轻盈地挂在树梢,象紫蓝色的云朵,莫名地想起一首诗“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那花就是她们和我们在异国他乡逝去的青春年华吧,真的,不知花落多少,朵朵花瓣都沾了许多异国寻梦泪。
(悉尼 雷莉 2006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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